【随笔】那抹细碎又绵长的温柔
用整整一年的时间，去解读那抹细碎又绵长的温柔。
成文：2022.12.31深夜
修文：2023.1.1深夜
一 前言
上次认认真真地写点什么，大概还是在十二月初的时候。与那次不同的是，此刻坐在电脑前的我，书写的是一篇没有大纲的零碎思绪。
这是2022年的最后一天，我不想把我的年终总结列成条目，也不想说我这一年做了什么，没做成什么，更不想严格按照时间顺序划分这一年。
我是一个理性和感性参半的人，但在这一天，我想写一些更感性的东西。
如果没有意外，这篇随笔的前一半写于2022年12月31日傍晚，后一半写于2023年1月1日凌晨。中间失去的时间，将会被和闺蜜们一年一度的跨年连麦填充。
我选择了两首歌作为写这篇文章时的背景音乐，一首是王菲的《归途有风》，另一首是周深的《花开忘忧》，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，就是温柔又有力量。
二 一切“不安定”总会过去
零碎的前言说完了，下面是想到哪写到哪的正文。
2022年，前半年因为一些原因线上上课，后半年重新回到学校，然后在十一月末又因为同样的原因提前返乡。
仔细想想，前半年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，但对比过山车一般的后半年，前半年是慢节奏又安逸的。被这种氛围影响，我很庆幸自己做了一个大胆又明智的决定——重新开始写东西。这是一个沉淀的过程，把高中以后五年没有抒发的感情，慢慢地以文字的形式释放出来。
在这大半年里，我注册了账号，加入了书会和文学社，认识了很多很好的新朋友，也陆陆续续写过很多东西，尝试过不同风格。对于我来说，写东西本身就是一种心灵的放松。真正说起来，比起“热度”，我更在意“共鸣”。
前天晚上，我点了一杯之前没喝过的奶茶，奶茶什么味道我已经记不清了，反正不怎么好喝。但我却记住了母亲的一句感叹：“你和我不一样，你总是喜欢尝试新事物。”
是的，我明明是一个不擅长随机应变，不善于处理突发状况，害怕计划被打乱的人，却又不甘安于现状。我讨厌一成不变的平凡生活，又害怕动荡不安的漂泊生活，好像驾着一艘小船，在二者中间游荡。我想把所有不安定抓在手里，从而在一定范围内控制它们，但这显然不现实。因此，从十一月中旬到十二月中旬，我经历了最长时间的“不安定时期”。
我是一个“直觉系生物”，幸运的是，在很多方面，我的直觉都是对的。因此，我很庆幸在学期中旬发生了一些跟小组作业有关的不好经历，让我带着一点勇气抱着尝试的心态去预约了心理咨询，从而让我之后的“不安定时期”好过了很多。
我看重合理意义上的“规则与秩序”，因此“未知”与“不确定”会让我焦虑不安，从小组作业出现问题到被迫呆在寝室，再到之后返乡机票改高铁，二十四分钟极限转车，以及回来之后突然变接到通知电话，那一个月真的非常艰难。经常睡不好，一闭眼睛就是以“万一”开头的各种设想，“万一交不上作业”“万一回不去家”“万一被一个人带到陌生地方”等等。有的时候我很讨厌自己，我也想成为那种真正意义上乐观的人，活在当下不去想其他，回家后开心玩耍，而不是做出一个又一个不好的设想来吓自己。
但我做不到。
也正因为这样，精神世界一片混乱，导致很久没有更新，以前我甚至可以一天两更。
我习惯于想好每一个最差的结果，只有这样我才能较为安心，但这个过程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精神的煎熬。尤其是当我意识到那个“最坏的结果”我难以接受时，我会更加焦虑恐惧。但仔细想想，这些也不是完全的负面，至少，当问题真正来临的时候，我没有那么惶惶不安——因为我做过更坏的设想，并且有了应对策略。
也许，这可以叫做“悲观型乐观”。
如果这样算的话，我一直是个乐观的人，也是一个注重精神世界的理想主义者。我喜欢热烈与新鲜感，所以我喜欢夏天，喜欢它的炙热与那种不顾一切的绚烂。只可惜今年夏天一直被封在小区，错过了很多美好的日子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已经立秋了。我还记得当时写的那首诗《我仍迷醉于盛夏的幻梦》时的心情，里面有一句“没有置身于夏之热烈，便不愿接受秋之落寞”，便是我内心遗憾的真实写照。
我其实并不讨厌遗憾，曾经的我确实是个完美主义者，但现在我却渐渐明白，有的时候不完美反而更加美好，缺憾也有着独特的力量，同样值得被铭记。因此也有了另外一首诗《假如人生有假如》，里面的一句话“人生终究没有假如，时间因此有了重量。”便是这个意思。
以及另一句：“撞过的南墙被夷为平地，便难以体会柳暗花明的震撼，期待也少了几分。”通俗来说就是“听了再多，不如去做，哪怕吃亏了，也是美好的经历。”
很多时候，做了之后，才会变得真实。
所谓“实践出真知”便是如此。
其实我写诗很少，但又不得不承认，写诗是一个抒发感情的良好渠道。
如今，那段不安定的时光已经渐渐过去，心态慢慢恢复平静，十二月中旬那场病也好的差不多，慢慢又想着写点什么。刚好到了年末，就写一些零碎的思绪吧。
于是，就有了这篇随笔。
三 我没有想象中那么温柔
现在我还在和朋友们视频，不过大家没有说话，都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。
但我很开心，大约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温馨，每一年最后一天都是这样，大家一起默默等待这一年的结束，然后互相送出祝福。
外面有人放炮，我家没买，所以只等听个响。
还有四分钟。
好像听见了烟花的声音，兴冲冲跑到窗边，却只能从隔壁楼的窗户反射中瞧见一个模糊的影子。
一般人对我的初印象也许是个“温柔”的人，但其实我有些“外热内冷”，那些若有若无的“距离感”在让我苦恼的同时又会让我安心。
啊，先停一下，零点啦，祝2023快乐。
之前的我非常喜欢独处，独处会让我安定，让我放松。我喜欢一个人去吃饭，一个人去散步，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发呆。
在那篇引起挺多共鸣的随笔《写给这个世界仅存的理想主义者》中我提到过我对“精神世界”和“生活”的追求。
大概是十月底还是十一月初的时候，我因为连续好多天熬夜赶图，在终于交上作业的那个晚上，我感到了持续的空虚和讽刺。
我的作业主题叫做“来自时光的三份礼物”，表达的是人生要有足够的工作时间、休闲时间与休息时间。
但持续工作的我显然没有做到，这是多么讽刺啊。
那一瞬间，惆怅突然填满我的心房。我不想睡觉，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我，睡着之后就会失去精神世界。于是找到同样刚交上作业的室友下楼遛弯。
我记得，那天的星星格外多，月亮也非常明亮，所有的烦恼在一瞬间被治愈。当遛弯回来吃了夜宵，才有一种“现在可以睡觉了”的自在。
然而，这种情况在最近好像稍稍有了一些改变。
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，我发现我以前想要“生活”的原因是因为“活着”这件事很容易实现，但是现在不是这样了。
前段时间在写读书的时候了解到，先秦时期人们大多追求“长生”，但到魏晋时期却在追求“隐逸”和“及时行乐”，其中原因不言而喻。
现在的情况也有些类似，过去三年我失去了太多。
很多次旅行计划，正常的大学生活，以及那场被距离打散的无疾而终的恋爱。
在某一个独自一人的深夜，一本小说看完之后，内心开始涌上些许“空虚感”，那时，一直享受独处的我，第一次切切实实感到了些许孤单。
周围安静的可怕，我想要有人陪我说说话。
我发现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。
很多事情我一直在做计划，但却一直没有实现，最后一次心理咨询的时候，我说了这样一句话：“有些事情做了之后会成为回忆，没做的话就只有遗憾，二者相比，我宁愿选择回忆。”
听完这句话，咨询师沉默了很久，最后她说这句话引起了她的共鸣。
那一刻，我在她眼里看到了光。
当你温柔待人，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温柔以待。
我总是在知道这个世界的寒冷之后，一次又一次义无反顾选择相信，因为我的心脏依然炙热，比起自保，我更怕辜负他人的真心。
即使有九十九个人选择漠视，我也不能因此辜负剩下一个人的珍视。
如果实在无法辨别，那就保持一些距离感吧，也没什么不好。
但至少，我有着彼此真心相待的家人和朋友。
但我还是想做些什么，所以我选择输出那些正向又主观的观点，在得到共鸣的那一瞬，我感觉到了“活着”这件事的伟大。
我没有想象中那么温柔。
但我知道，我确实是个温柔的人。
这点毋庸置疑。
而温柔这件事，在很多时候都是相互的。
像火种一样。
四 情绪总是细碎又绵长
我的共情力和同理心其实很强，但对于自己的情绪感知，却总是来得慢，去得也慢。
细碎又绵长。
我总是习惯于接受他人的负面情绪，但是在面对自己的情绪时，却总是一个人默默处理消化。
但最近，我开始慢慢尝试放开自己。
有的时候，心情不好来得猝不及防。彼时感受任何东西都是悲观的，可能是一片落叶，他人发的一段文字，或者是一缕不合时宜的微风。
一般而言，一顿美食可以解决大多数难过。然而，那一天下午活动的不开心，想吃了很久的漏奶华不好吃，小组开会又产生了矛盾，正当我被折磨的崩溃时，又恰好有朋友网上找我倾诉，这件事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我选择暂时拒绝了接受他的倾诉，然后在没忍住书会群里说了自己不开心，想一个人出去哭一场。
令我没想到的是，很多人私聊我，安慰我。
包括我的朋友、以及在网上陪伴我的大家。
一句句“有我在”让我顿时破防，真的非常感动。
大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。
我知道，我需要的不是被刨根问底，重新剖开伤口诉说问题，而是一句“有我在”。
我想成为那个值得被温柔以待的人。
后来，我刚好碰见了室友，也是小组的组长，两个人大半夜在学校花园边聊边哭。
我哭着跟她说，“我不想做墙头草，我不想做沟通的桥梁，但责任感让我不得不这么做，因为我不做的话，矛盾会更大。”
聊过了之后，我很快的恢复了心情。
顺便一提，第二天就开始被迫呆在寝室里了来着，后来为了赶另一个作业，半夜快一点钟所有人抱着电脑排排坐。
现在回想，还挺戏剧性的。
但是，这至少是一次良好的尝试。
在这之后，我想我还会做出各种新的尝试。
虽然写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情，但其实翻翻相册，能被留住的东西大多是快乐的。
比如阳光洒在墙上的光影，想吃了很久终于吃到的黑森林蛋糕，星星与落日，以及许许多多和朋友们的合照。
再比如新换的发型，大风里的故宫，又或者是第一次汉服出街，还有我最喜欢拍的各种美食。
2022年最后一天傍晚的时候，我去了离家不远的夜市一趟，发现很多商铺都开门了，终于有了一种年关将近的感觉。
时隔三年，今年过年应该可以贴春联了，我还准备买点彩灯挂在阳台上。
再买点什么呢，到时候再说吧。
至少此刻我不再孤单了。
（end.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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